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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119节(1 / 2)

她又问:“你还有没有瞒着我的事?”

卫昭看着她,眉眼深邃:“没有,我如今已诚心悔过。”

屋内烛火摇曳,跳在他伏跪的衣摆上,像要顺着将他一寸寸烧尽。

她没说话,只俯视他,许久,才道:“你可以留下,留下来赎罪。”

“每日清晨,去他们的牌位前磕头。一日不落。跪得不诚,就重新磕。”

“白天干活,砍柴烧水、洒扫喂狗,都是你的。夜里藏起来,别让我看见,别发出一点声。”

她语气极淡,“从今往后,不许多靠近我一步,不许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你不是想当狗?那就好好当。”

她每说一句,卫昭眼里的光就晃一下,始终没有出声。

她语气越发冷下来,每个字都带着刺:“若是有一日你敢出现在人前,让旁人看见,敢插手我与谁说话、管我嫁给谁——”

“就立刻滚。”

烛火颤了一下。

半晌,卫昭低低开口,嗓音里透出一股压抑道极致的痴念:“……那你会跟我说话吗?”

“骂我也好,吼我也好,要我当狗……可狗总得有个主人吧?”

他抬起头,目光一点点攀上她的脸。

“狗若没主人,它活着做什么?”

“漪漪,”他轻声唤她,“别不理我。”

钟薏深吸一口气,嗓音冷若冰霜:“卫昭,你现在留下,算是苟活。”

“别得寸进尺。”

卫昭跪在地上,影子投在墙上,高大、扭曲,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应了一句:“……好。”

钟薏不再看他,转身走了出去。

他伏在原地,静静望着她的背影。

等那道身影完全隐没在门后的夜色里,卫昭才慢慢伸出手,指尖和脸颊一点点贴上她方才站着的地面。

——凉的。

钟薏又去找了王秋里。

她知道他一直待她真心,也敬重他温厚的性子。可她心里清楚,自己对他没有半分情意。

那日对着卫昭说要嫁给他,不过是一时气话。

事实上,若王秋里不是借着母亲病重试探她底线,而是将这份心意藏得更深一些,再慢慢靠近,或许她真的会考虑。

可惜不是。

她站在门前,王秋里亲自来开了门。

人比前些日子又瘦了一圈,眼下浮着淡淡的青色。见到她时,眼神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她没多说什么,只递过手中的药,跟着他进了屋。

王母今日难得醒着,见到她,拉着她的手连声道谢。

她一一应着,神色温和,语气柔软,待老人安稳睡下,才将手抽出

来。

屋内静下来。

王秋里站在她对面,听完她的拒绝,低下头,嗓音压得很低:“我那日……确实是太急了。你赶我走,也正常。”

他有些迟疑,不死心地问:“那我……以后呢?”

钟薏笑了笑,只温温看着他:“我现在没打算成亲,也不想去想这些。伯母还在病着,你先照顾好她。”

屋外天光泛白,雨落得细,像是刚下不久。

王秋里还想留她坐坐,钟薏抬手撑伞,回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稳:“别站在这淋雨了,回去吧。”

卫昭在十方镇留了下来。

钟薏不明白他一个身为帝王,如何能这般日日无所事事,但她并不关心。

多一个仆人干活,她乐得清闲,接待来药坊的客人时,他便藏在院子里干活。

她每日盯着他给三个牌位磕头,看着他一板一眼地俯身,跪得越发稳当,语气越发温顺地跟他们请罪忏悔,拿着帕子给他们擦去灰尘。

家中砍柴、挑水、洗锅刷碗的活全被他揽下。他在青溪时便做惯了这些,如今再做,也不显生疏。

只是手上早已没了当年练出的薄茧。

初时劈柴,一刀下去,虎口被震得发麻,血泡很快鼓了起来,皮薄得仿佛一点就破。

他没吭声,只将袖子挽上去,重新握紧斧柄,一下接一下往下劈。

钟薏起初并没注意。

直到他给她盛饭时,那双手露了出来。

掌心红肿一片,水泡泛白,几道冻裂的血痕交错在骨节上,像是被刀细细剖开的痕。

连盛着饭的瓷碗也被他的指节蹭脏了,碗沿染上一点淡红。

她眉头狠狠一皱:“你恶心谁呢?”

次日再看,他手心已起了整整一层水泡,破开的地方还在渗血,皱皱巴巴地贴在肉上。

她不置一词,照常让他烧水煮饭,毫不心软。

小院不大,卫昭活干得越发顺畅,才三日,他便早早落了空,在院里无事可做,只一双眼跟着她走来走去。

午后天暖,钟薏坐在药坊里捣药,忽然又察觉那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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