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骏马带他绕着演武场跑,似乎完全不受坐骑颠簸的影响,手中的弓箭精准射中靶心,发出“咚”得一声闷响。
沈俱怀眼睛一亮,笑着鼓掌叫好。
那少年回头,匆匆下马,一手握弓箭,单膝跪地向她请安,“参见驸马。”
沈俱怀赶紧将人虚扶一把,“叶千户客气了,皇上命你教我骑射,合该我称呼你师长,以后见面就莫要行礼了。”
“是!”叶千户起身。
他足足高她半个头,黑色短打穿在身上也盖不住他长年累月练出的健硕。他脸上挂着少年人的稚气,却像是要极力撑起一点威严,好让这个师长能更加名副其实一点。
下午的骑射,就没那么清闲了。
骑马是最基本的,沈俱怀会的骑马只能算是在马上不掉下来。当见识完叶十七教的马术,她甚至已经在想如果那天抗旨会不会反而是种解脱。
皇帝赏了她一匹很有灵性的好马,也为她找了个很厉害的师长,甚至还腾出了十分适合的场地。可谓是天时地利,就是人不大和。
足足跑了一下午,她才渐渐摸到点苗头,找到了跟马儿配合的方法。
直至散场,她翻身下马刚想走两步,却双腿打颤,最后是演武场外伺候的一个小太监,十分有眼力劲地为沈俱怀传了撵,将驸马爷抬回了公主府。
在叶十七看来,沈俱怀身体又瘦小,看起来又不堪操练,甚至跑一下午马就需要有人抬回公主府,实在不是个适合练骑射、练武的苗子。
然而他并不知道,沈俱怀是有武功的,骑射功夫确实很一般,但是武功底子不差。因此,后面三个月训练时间里,当沈俱怀进步神速的时候,叶十七反而因为潜意识觉得驸马很弱,把这个进步当成了正常的水准。
多年后当叶十七操练看着比驸马爷强壮许多的新兵蛋子,却怎么也无法在三个月甚至半年内达到驸马爷的武力境地时陷入了沉思,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不都是一个老师教的?他也不曾藏私啊!
驸马被抬回公主府的事儿,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皇帝哭笑不得,最终叹了口气,让黄忠给传个太医去瞧瞧,别功夫没练出来,人先折腾废了。
等太医赶到公主府的时候,沈俱怀已洗漱完毕,正龇牙咧嘴地走去书房。她两条腿都有点磨破皮,沾了水以后仿佛被火烧一般,疼得人直抽气,她本想着别丢这个人了,靠自己走回来,但她真的没力气,也痛的不想走动了。
太医想要给她请脉,她拒绝了,问太医要了点止血药粉跟纱布,便将人打发了。
心里想着,明天得往大腿上缠上厚厚的一层布,小心再磨到伤口。
城郊
一处偏僻的宅子里,一个面无须发,声音怪异的人,正拿着一只玉镯,在烛光中端详,他“啧啧”两声,像是可惜,又漫不经心地将它放进盒子里,不屑地一推,对着下首跪着的人说道:“说说吧,是里头哪位落下的?”
“回主子,奴婢和宫中确认过,这是安乐公主的嫁妆。”
“哦,这么说那日点了你的,是她?”那人桀桀笑了起来,声音犹如地狱的恶鬼,令人遍体生寒。
“是。”跪在下首的正是琉璃。
“与你交手之人,可看清了?”
“蒙着面,看不清。”
“想必是那位吧,护妹心切,没想到都嫁出去了,还这般护着。”
琉璃并不搭话。
“走水可查清楚了?”
“尚未,那日后院没人,龟奴就关了那个丫鬟,但丫鬟跑出来以后才起的火,应当是那个蒙面人放的。”
“查个走狗不如盯着狗主人。”
“是”
第12章
三个月时间过得飞快。
沈俱怀的骑射学得有模有样,从她肤色也能看出来,黑了好几个度。
皇帝总算看驸马顺眼了些,此事告一段落。
而想要靠查案搭上刑部这条线的三皇子萧宗毅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把花萼楼摸了个底朝天,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跟着他忙前忙后,硬是一只苍蝇都没抓住,搞得底下人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