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有家训,凡是男丁满五岁就要开始启蒙、习武,七岁便可练习家中枪法及其他武艺兵器,而后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加大难度与训练。
楚琰在武学上的领悟力比他父亲强,在京城时,由老王爷安排的人教习武艺,该学的东西都学了。
因父亲战死,楚家就只剩下他一个继承人,于是他十五岁不到就领命离京来到西北,在祖父的指点下,所习武艺日益精进,十六岁第一次跟着祖父上战场,而后进步神速,无人能比,
他不仅学得快,还能在原有的基础上根据实战改变及完善原有枪法和自己习得的武艺,使所学越发灵活适用于战场对决,也能更好的在战场上保护自己。
“锵!”
楚琰一个回手收势,长枪在他手中旋转一圈,而后顺着他手臂力道落回兵器架,枪身一弹,与旁边的大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铿锵声。
随即枪身摆嗡声回缓,演武室重新归于寂静。
“王妃收拾妥当了?”楚琰侧眸望向门口的碧玉,询问道。
“回王爷,王妃遣奴婢过来传话,您可要回屋一起用早膳?”
楚琰颔首,理所应当道:“那是自然,让人摆饭,本王稍后就到。”
碧玉得了肯定答复,顿时露出笑容,领命回去传话了。
再度见到楚琰,赵锦芊不由想起早时的接触,心里还是很不自在,一顿饭下来,夫妻俩没说几句话,随后楚琰就出门办正事去了,而赵锦芊也派人请指挥使冯夫人和宁家母女过来议事。
宁燕儿随母过王府之前曾偷偷派人打探,知晓王爷今日在府,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甘心,便特意美美打扮一番,希望能在自己亲事定下来之前迎来新的转机。
母女俩一碰面,宁母看到女儿的打扮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心中甚是无奈,提醒她道:“娘早就与你说过要抓住机会,你早干嘛去了?如今王妃进门,又是个天仙似的人物,哪还有你什么事?”
说着,宁母伸手将女儿头上的金钗拔掉,继而道:“若没有王爷首肯在背后撑腰,远嫁而来的王妃即便再尊贵,也不可能差使得动指挥使夫人,也不好将手伸那么长。”
“你哥哥在时还好,可偏偏是个短命鬼,留下咱们母女相依为命,单单靠娘无法给你寻好亲事,且当初娘见王爷吩咐照拂咱们母女,便以为你哥哥在王爷那有点地位,这才出此下策大胆将主意打到王爷身上。”
宁母悠悠叹了几口气,又瞪女儿几眼。
“娘,我……”
宁燕儿还想说说自己的看法,希望有机会能再争取一番,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母开口打断了。
宁母不满道:“闭嘴,你可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想作死?今日你给老娘老实点,贵人们保媒选的后生总不会太差,若是成了,就是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自己当家做主不必看人脸色,比给别人做妾强多了。”
“娘说的话,你可记下了?你这丫头别在此关键时候犯糊涂,连累了老娘就别怪我揍你。”
“哦,知道了。”宁燕儿垂首,而后不情不愿跟着母亲出门了。
她们母女俩来到王府时,指挥使冯夫人已经与赵锦芊聊了好一会儿了,气氛融洽,都是天南地北随便闲聊,直到她们母女俩到来,才开始谈及正事。
冯夫人先将两个后生的情况大致与宁家母女说清楚,好坏皆提一嘴,赵锦芊则在一旁观察母女俩的反应。
“大致便是如此,婚姻大事,条件摆在那里,最终还是要两个孩子看对眼才成,免得凑成怨偶,宁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冯夫人满脸和善笑容,俨然是一位处处体贴,处处为小辈打算的长辈。
言尽于此,还在贵人面前,宁夫人无论心中如何作想,现下都只能陪笑点头。
“您说得对,不知媒婆可说过男方那边何时有空见面?”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未见面之前听再多好话也只能当做基础参考,具体情况如何,还是得双方见一面才好评判。
“你看三日后如何?”未过元宵,大多数人还处在相对清闲的状态,冯夫人便试探性定一个时间,“就在敦安寺见面,上午与秦家公子相看,申初郑轩那孩子从军营赶回来再见,你看如何?”
“嗯,我看成,就按夫人所言安排。”宁夫人瞥了一眼女儿,又看看上首始终面带笑容的赵锦芊,笑着回答。
事情敲定下来,气氛瞬间就变得不一样起来,冯夫人牵头又说了其他事情。
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冯夫人与宁家母女才接连起身告辞。
赵锦芊也不留她们,各送了一份礼物,让青玉、碧玉代为送客,后续之事,基本与她没多大干系了,就等一个结果。
正月十一,冯夫人与林媒婆陪同宁家母女前往敦安寺,当日酉正左右,赵锦芊在王府等到了冯夫人派人传达的消息,只说好事将近。
翌日傍晚,夜幕渐渐笼罩樊城,楚琰也踏着夜色回来,晚饭时,赵锦芊与他提及这桩婚事,言语间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