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澈的拳头捏得很紧。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不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姐为何不肯求助皇兄……”
范阳摇摇头,“一个先帝都不疼爱的女儿,你以为,你皇兄会疼爱她吗?这些年吴家为朝廷做了许多贡献,苏北修河道的事情,吴家出了十万两银子,吴大人更是主动请缨,亲自带人去修理河道,那可真是帮了南帝不小的忙。”
“在你皇兄眼里,吴家人,可比你皇姐有用多了,只可怜了朝云公主,哎……”
范阳叹息一声,“最是无情帝王家,有时候,女人生在帝王家,也未必是好事情,不是吗?”
战澈心情沉重。
联想起来这些年朝云公主的坟前,都没几个人去祭拜过,他去年清明节去的时候,坟前一片荒芜,哪里像个尊贵公主的坟墓?
人心,真是凉薄啊……
“还好,你母亲保住了朝云公主一点血脉,小鱼的身份特殊,他也算是皇家的耻辱,我家怕万一他身份被揭露出来,你们战家人,以及吴家人,定然都容不下他,所以便让他跟了我姓。”
“我一生未婚未娶,也没有子嗣,正好拿他当儿子养着。”
“这次我来京城,他早就吵嚷着要跟我来京城看看,他也大了,是该出来见见世面了,更何况他身上也有战家的血脉,可我又不想他跟着我一起走,正如你所说,我想历练他,便假装不肯带着他,其实我知道他会跟着我们……”
“这小兔崽子,机灵得很,其实仔细看,他跟朝云公主长得很像。”
“说起来,他该喊你一声舅舅……”
范阳再次叹息,“若朝云公主当年没有遭此劫难,嫁的不是吴家人,或许……这孩子也不必跟着我受罪,你也知道我日子过得清苦,他也跟着我清苦惯了。”
“这次带着他来,也是想让他跟着你学一学本事,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也能是你的左膀右臂,等到了那时候,朝云公主泉下也能安息了!”
战澈听到此处,起身,朝着范阳恭恭敬敬作揖行礼,“多谢先生,先生大义,皇姐泉下有知,必定会感恩先生,请受澈儿一拜。”
范阳赶紧起身,“王爷客气了,我与你母妃也算是老故交了,这么多年,她也私下里帮了我很多,我在吴江这些年收养了几百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全都是你母妃出的银子,那些孩子才能有饭吃,有地方住。”
“你母妃还托人给他们建了两所学堂,让这些孩子们有书读。”
“比起我做的事情,你母妃才是真正的菩萨心肠,度人苦厄。”
战澈闻很是惊讶!
他母妃做的事情,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平日里根本没有听他母妃说起过。
这一刻,吴太妃在他心中,陡然比泰山还要高大,心头敬佩之情也是油然而生。
“行了,小鱼的身世你也知道了,这次我带着他进京,就不打算再带着他回吴江了,从此以后,你这个做舅舅的来培养他。”
战澈点点头,再次拱手,“多谢先生,我定然好好培养小鱼,告慰皇姐在天之灵。”
范阳招呼他坐下,“其他的都不重要,我此番来,就是送你上高位的。”
“不瞒你说,整个战家,这些年我只看好你一人,若你不上位,定然是老百姓的损失……”
“我来之前,京中的情况已经摸透彻了,对了……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大礼?”
战澈眨了眨眼睛。
范阳顺势从贴身衣物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了战澈,“你看看这个……”
战澈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两眼,瞳孔顿时睁大。
“叶锦娘?”
“沈惜月竟然是一个风尘女子生的孩子?”
战澈抬眸看着范阳,沈轻之前就怀疑,沈惜月根本不是她那所谓的父母生的,所以才派人去查了沈惜月的父母。
可柳家已经被满门全都杀死了。
这也就印证了沈惜月不是柳家亲生的事情。
他只是没想到,她的生母,竟然是个头牌花魁。
“您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他问范阳。
范阳喝了一口羊汤,淡淡道,“从我听说你被换亲以后,我便派人着手去查沈惜月这个女人了。”
“她不过是个将军府的养女,这些年却能在将军府耀武扬威,风头甚至盖过了将军府的嫡亲女儿,不仅如此,她一个养女,却能得到沈将军夫妻的偏爱,甚至还能拉拢其他弟弟妹妹,这样的女人,她能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