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浓的唇在他颈项落下一吻:“你我是夫妻,怎么还说出这样见外的话来?臣妾治得住那些难缠的诰命,却不能哄好自己的婆母,说到底,还是臣妾无能,与承宴有什么干系呢!”
萧承宴揽着她的身子,两人亲密依偎:“她毕竟是朕的生母,若是先帝一走,就让她倒下,外人多少要议论你我不孝。只能让她闹,闹过火了,朕才能有所处置。”
“柳氏被磋磨到吐血晕厥的事,已经让宗室耆老们已经对太后不满,今日红花的事朕也会让宗亲们晓得一二……”
他会让上官氏怀上野种的事,和太后扯上关系。
到时候,宗亲大臣都会主动要求他让太后“安静”。
届时太后再倒下,自然就指责不到他和浓儿的头上来!
“再等一段时间,朕会让她再也不能找你的麻烦。”
林浓听他这样说,就放心了。
就怕他对周太后还抱有不忍心。
回头就跟野草似的,没完没了的春风吹又生!
没有多问,只是乖顺地点头:“臣妾知道。”
萧承宴轻吁:“至于沈氏……”
林浓碰住他的脸,与自己对视,有显而易见的醋意:“沈氏对陛下一腔真情,陛下就没有一丝动心吗?”
萧承宴执起她的手,在唇边亲吻:“就这么不信朕?”
林浓撇开身,低低道:“陛下喜欢臣妾,是因为臣妾对您没有算计、只是单纯地喜欢您这个人,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爱慕陛下、为了陛下硬生生把自己等成了姑娘的女子,臣妾当然要担心了。”
萧承宴眼神里有嫌恶的冷芒,毫无怜惜之色:“拿着所谓的真心做幌子,美化她的算计和野心,这种人的真情,朕只觉着恶心!如何能与你的真挚相提并论!”
林浓冲他皱了皱鼻:“谁知道等过个几年,臣妾容色衰老之际,会不会再出现一个青春活力的美人儿也那么喜欢承宴呐!”
萧承宴失笑:“朕你比还大好几岁,你年长的时候,朕都老了,哪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会爱上一个老人家?她们爱的,只会是朕手中的权利!”
林浓“哟”了一声,身子向后一退,说:“承宴现在倒是挺清醒的,回头被美人儿迷得五迷三道的时候,话可就不这么说咯!尤其是手握大权的男人,年纪越大越自信!”
“权利赋予的魅力,哦?”
她说得轻俏。
萧承宴自是听不出讽刺,只觉得她可爱的要命!
将她拉回怀里,轻拍她的身子:“真是讨打!胆子越发大了。”
林浓佯怒:“这就不喜欢了?”
萧承宴哄着:“哪儿舍得!”
林浓拿额撞他胸膛。
萧承宴有些吃痛,也由着她撒娇。
林浓伏他臂弯间,娇气道:“承宴还真是说对了,她就拿着对您的一腔爱意当羊皮,披在妒恨和算计的躯壳之上,装着小绵羊呢!”
“方才在启祥宫,说话声音那么大,沈贤妃应当是什么都听得清楚,此事与臣妾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但她看臣妾的眼神,分明以为臣妾忌惮她,咬定了是臣妾害得她呢!”
“从前无冤无仇时,她就几次三番的算计,今儿伤了身子,自然理所当然地归咎在臣妾身上,不找机会报复回来,才怪了!”
“臣妾真是无妄之灾。”
萧承宴想到寒阳散的事,以及沈仙惠在凤云殿前的小心思,满心的厌恶!
这种女人。
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别生气,朕会给她教训。”
怡然敲门进来。
“陛下,娘娘,方才孙太医悄悄传了消息来,说沈贤妃今儿确实吃了点心,也出了血,但并不严重,更不会影响生育,是沈贤妃故意让他这么说的。”
“还问他要了一剂药吃着,让脉象看起来就是伤损严重的样子!他当时应下,是怕沈贤妃找他的麻烦,想问问陛下和娘娘,他现在应该怎么做,是否需要揭破沈贤妃?”
林浓诧异:“当真?”
怡然肯定点头:“这不是小事,孙太医应该不敢胡说。”
萧承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嗤了一声:“学刘莹装不能生育,学你在梅林煮茶、勾引朕,改明儿又不知要学谁的招数。”
“她当她是鹦鹉,人做什么,它学什么!”
怡然眼睛睁圆。
鹦鹉,畜生啊?
林浓挑眉:“……”淬了毒的嘴,够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