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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曼华打开一瓶,倒进水晶杯子,来到他最喜欢的单人沙发坐下。沙发也是新的,即使很像但毕竟不再是那一把了。
月色下,仰着脖子将一杯酒一饮而下,清冷月光洒落在打蜡木地板上,泛起白光。
周曼华的脖颈修长洁白如鹤,她微微垂下眼睑,眉眼极艳而清冷。她穿着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件旗袍。或许是皮肤失于血色,脸色如雪,月下,肤色似乎比身上的浅色旗袍更为苍白。
她将杯子拈在手中,身体后仰靠着沙发,闭上眼睛。
‘蕴山,你肯来见我一面吗?’
烈酒在胃中翻滚,头有些晕眩。她从手袋中掏出一支香烟吸起来。
朦胧中,她感到渴!冷!痛!
炙痛带着迷离恍惚袭来。
一滴滴鲜血从嘴角滴落,衣服染红了,一点点在胸前晕开,在鲜红的领带旁像凤凰花般朵朵绽放。
走廊外似乎传来砸门声声,迷雾中,一队日本兵冲进来。
周曼华的嘴角自豪微扬着,她在痛哭中微笑,原来他就是这样傲然地面对死亡的。
‘月儿,对不起,我~要离开了。我并不后悔我的牺牲。好好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我们的梦想,你还有你的责任要去履行。’
伸出去的手无法触碰到他消失在光中的挺拔背影,他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飘散在光中。
周曼华醒来时,泪水已经干了,只有泪痕。
她睁眼看着四周的事物,回想起他们一起时,他的情话,从来没有同生共死的誓,没有生死相守的承诺。
她嘴角浅浅一撇,‘蕴山,我懂你对我的期望,我们总有再相聚的一天!只不过不是现在。’
走出公寓,天已经微微亮了。
昏暗的街灯还亮着,晨雾为这个小港口蒙上了一层灰蓝色的轻纱。
她缓缓地走近那辆停在路边的车。车门打开,男人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久久不远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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